林雨翔经历了比二战还激烈的斗争后,终于下定决心——如果依旧这么僵下去,弄不好这场恋爱要谈到下个世纪。按师训,今天的事情今天完成,那么这个世纪的爱意这个世纪表白,否则真要谈了十几年,黑发谈成白发,毕竟,谈恋爱拖得像入世贸不是好玩的。决心一下后林雨翔开始措词,东拉西扯竟在脑子里排列了许多方案,比如我爱你,不久,才一万年,比如《大话西游》里孙悟空的我爱你,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一个期限,那就是一万年,不胜枚举。这年头爱情果然厉害,要么不爱,一爱就抵百来只乌龟王八的寿命,而且不仅人如此,连猴子也是,可见猴子的爱情观已经进化到和人的一样——是退化到。想好了诺言后,最后一步是确定用爱或喜欢。其实两者是等同的。人就是奇怪,一提到有三个字要说,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我爱你,殊不想王八蛋、你这驴、救命啊、上厕所甚至分手吧都是三个字,假使说话也有某些有钱报社杂志社所开出的千字千元的报酬,相信这世上大多有情人会将我爱你改口成:我喜欢你。然而由于人的习惯,用爱显然有一字千斤敲山震虎的威力,所以林雨翔还是决定用爱。想到这里,容恒不由得摸出了手机,拿在手里,毫无意识地滑来滑去,在心里打着草稿。他这样的态度明显是不想交流,萧琅也懂得察言观色,微微一笑之后,收回了手。不知哪个角落里冒出一句:《肉蒲团》,四座大笑,明明该笑的都笑完了还要更放肆的假笑,意在击溃写小说的心理防线。孰不知,小说家的皮厚得像防御工事,区区几声笑仿佛铅弹打在坦克上。一个发表小说最多的人拍案站起来引《肉蒲团》为荣道:这本书怎么了,是人精神荒漠里的绿洲!是对传统的突破!坐下来洋洋得意,他所谓的对传统的突破要这么理解——当时的传统就是写黄书,《肉蒲团》一书色得盖过了其他黄书,便是对传统的突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