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某个角度去看,种族题材是皮,身份认同的探讨却是瓤,或者,换句话说,身份认同是另一种内化的、更加深层的种族疑惑。这种疑惑也被分担在了司机身上,那个白人司机也是移民,来自于意大利,他与黑人成为了一种怪异的镜像,他爱吃“黑人的食物”,对电台中所有黑人歌手和流派如数家珍。音乐家是被家人和环境要求努力成为一个内在的白人,他是被外力篡改的,而司机却是随性的,自我的。有人从粗俗变得文明,而有人从文明的桎梏中解脱重获自由。原本的主仆变成了彼此的师生。矫正是意外降临的,润物无声解放彼此。
家务劳动的经济价值是被忽视的了,是隐没的。即使这几年社会观念有所改变,认可家庭主妇的付出与辛苦,甚至说如果给予与职场相同或更高的待遇,那么就值得做吗?依然是极不推荐,因为她们所培养出的一切技能,比如说洗衣服、做饭、照顾孩子,在社会上是不具有可迁移性的。即使联想到家政、保洁阿姨,她们也是需要经过专门培训的,而且家庭主妇的经历也写不进履历,不具备竞争力。「家庭主妇的问题在于,ta所做的一切,其实对个体是一种消耗,而不是一种提升。ta无法在市场上得到认可,这份工作可持续的唯一希望,只能寄托在现有家庭的稳固之上。ta是被动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