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暗的潜意识里藏了许多我们尽力想忘记的东西。他们通常挥之不去,顶多躲在厚厚的大门后面打个盹,一不留神受了惊,就会跑进你的噩梦大闹一番。小丑在美国少年的文化中是恶意陌生人的恐惧化身,斯蒂芬•金还专门写过一本《死光》,而我的梦魇中经常包含小学时看过的《异形》。皮克斯电影主调阳光灿烂,但他们绝非不擅长吓人伎俩,《怪物工厂》是变奏的惊悚片,《玩具总动员3》有巨婴和焚化炉,再稍微用力一点,就能给孩子留下童年阴影,而他们总是一触即放,迅速嫁接到喜感场面,保证可怕的东东不会潜入观众的梦境。
想像飞鸟飞向属于自己的山,想像海豚游向包裹自己的海,却是被困住的、梦想无法照见现实的、一再被拉回地面的女孩。并不是特殊群体的故事,而是直抵每个年轻人心底的浓缩现实。父母的爱出自天性,但却都忽视了表达爱也是一门学问。父母站在自我视角出发的爱,就像给人穿上一件湿漉漉的棉袄,却还要给你打伞怕你淋雨,错位的爱落在子女身上厚重也潮湿,这不就是当代年轻人的家庭缩影吗?在矛盾中一边埋怨一边爱的剧情设计,戳中了多少年轻人啊。“家”不是束缚与拖绊,而应该是身后托举你的,最笃定的山与海。